小时候看过署名为石达开的七律:
扬鞭慷慨莅中原,不为仇雠不为恩。只觉苍天方愦愦,莫凭赤手拯元元。三年揽辔悲羸马,万众梯山似病猿。我志未成人亦苦,东南到处有啼痕。
这首诗使我对翼王极有好感,后来才知道是梁启超伪作。
细想起来,莼鲈那首《浙江亭》,有几分近似的感觉。可梁任公终究不是翼王,莼鲈也不是胡某某赵某某或别的什么人。代圣人立言是件危险的事,就算是那些技艺高超的聪明人,也无法避免自我表达的丧失。
“僧故在是,我今何在耶?”
因此,也难免于黄梨洲的质问:
“知君好士喜文人,试问文人若个真?七十年来所见者,可怜空费此精神!”
我也怀疑,自己喜欢《浙江亭》,无非是同一种幻觉的映照。想到这里,不免心惊。倘若易地而处,可以使用更直白的语言来表达同一意图,可能很少有人会纠结于这些隐喻——尽管本来也没多少人关注就是了。